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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青涩却铿锵的男声让鞭打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七岁的吉琅樱紧跟在母亲汝湘身边,她的脸蛋沾满泥灰,头发毛躁不堪。













    少年紧蹙起眉头,心中愤慨却无力反驳。

    话语间,少年悄悄割断柯宗的系在腰间的钥匙绳,并将雕刻刀收回进衣袖,顺势用力把柯宗推搡出去。

    汝湘拿出贴身保

    蓦地,点燃的箭羽划破漆黑,汝湘抱着吉琅樱蹲躲到树后。



    为首官兵柯宗抱拳作揖,语气却无丝毫敬意:“在下只是例行管理。倘若贡女逃跑,耽误了崎屿对禹国的敬献,怕是身为崎屿世子的您也担待不起。”







    内侍渠良赶忙摆手,高声劝道:“殿下息怒啊!”



    他深知崎屿归顺禹国是大势所趋,身为附属国世子的他陪同随行,美其名曰进禹游览,实际也不过是禹国人质而已。



    箭头刺进汝湘的腹部,吉琅樱眼睁睁看着母亲跪倒在自己肩头,无助又茫然。







    他猛地向柯宗靠近,威胁道:“雨天路滑,距贡女入宫期限仅剩不足三天,你要是想耽误西川王的一番美意,就继续打吧。”



    汝湘眼看箭羽就要射中吉琅樱,连忙跨到吉琅樱身前。

    汝湘缓缓睁开双眼,她吃力地爬出牢笼,牵着吉琅樱落荒而逃。



    “啪!”



    吉琅樱抬眸望去,只见走在队伍前方的俊朗少年乘马折返,他穿着紫绸华服,额前绑着绣纹黄带,眉眼间英气十足。

    “老大,这还有个小的!”





    此次贡女敬献就是为了让西川王获得禹国这一大靠山,好让他顺利夺得崎屿王位。

    她双手握在胸前,琉璃明眸涌着泪水,“别打我娘亲,求求你们......”





    可崎屿贡女受尽折磨,他怎么能袖手旁观?



    “崎屿贡女,走快点!”

    思索半晌,少年跳下马背,一把抓起柯宗衣领,佯装动怒道:“我再不济也是世子,不想人头落地就放尊重点!”

    收拾残局的官兵发现了吉琅樱,汝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着她滚下山坡。



    八月雨季,崎屿船只停泊在禹国边界的海陆岭。爱.+阅.+读

    “有人躲在这里!”





    他趁着柯宗踉跄之时,迅速转身将钥匙揣进怀兜,随后便镇定自若地跨上马背,调转马头。





    权衡利弊之下,柯宗大手一挥,命令官兵们停止鞭打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从卧房偷偷溜出的言翊蹲在牢笼前,语气稍有失落,“我不能把你们带回崎屿,但我希望背井离乡的你们能有好出路。”

    沾着海水鞭子疼痛钻心,吉琅樱小小的身躯踉踉跄跄,粗布麻衣扯着她的皮肉,让她哭地声嘶力竭。

    夜幕挟持雨水,贡女们赤脚在泥泞的道路上奔跑,追来的官兵手持火把,喧闹的马蹄惊起鸟群。

    吉琅樱蜷缩在母亲怀里,她望着纸窗上觥筹交错的身影,肚子饿地咕咕作响。

    “娘亲!”

    吉琅樱怔怔望着言翊,她不知其是谁,更不知其用意,却将其那纯净的黑眸和绣纹黄带牢记在了心里。

    众人终于到达驿站,官兵们在屋内把酒言欢,贡女们拥挤在屋外窄矮的木柱牢笼,任凭雨打风吹。



    在海上颠簸数月的贡女们套着手铐脚链,在杂木丛生的泥道上蹒跚前行。

    她伸出双手捧接着鲜血,可鲜血却从指缝中一滴滴坠落。











    晨曦照不散林中迷雾,押送官兵挥着麻绳鞭子,像对待畜生般催促贡女们。

    哀求没有换来怜悯,官兵们反而兽性大发,他们加重鞭打力度,嘴里还不断叫骂。



    落日西垂,海陆岭气温骤降。









    语毕,他已经打开牢门,贡女们倾尽逃出。









    吉琅樱甩开言翊,她一手抱着木柱,一手摇晃着陷入昏迷的汝湘,“娘亲,娘亲你醒一醒。”

    少年自然知道分寸,但他还是瞪着怒目,雕刻刀从另一只手袖里滑出。



    吉琅樱看着母亲残破的衣裙被鲜血染红,结痂的伤口再次血肉模糊,忍不住“噗通”跪地。

    他冷眼盯着少年的背影,阴险道:“言翊,我们走着瞧。”





    “谢世子宽恕。”柯宗没再作揖,态度也满是敷衍。

    一位贡女为了争取逃跑时间,揭发了母女俩的藏身之地。

    他明面上是禹国官兵,但实际是西川王的心腹。

    “不要留活口!贡女可以再找!”

    茂密的草丛遮挡住两人的身影,荆棘刮刺的疼痛在吉琅樱的心底埋下了仇恨种子。



    要是在押送途中出现任何失误,他必然会被降罪。



    “住手!”





    马蹄声越来越近,杀红眼的柯宗又一次拉起弓箭。

    “快走啊。”言翊握上吉琅樱的手腕,把她从牢中拽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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